羅烈揮揮手。

那要剿殺四個女人的劍氣隨之破碎，僅有一股力量落在她們的身上，封禁了她們的力量，還有元神都被禁錮，連自殺都不可能。

他目光掃過去，無數的細碎劍氣就呼嘯而去。

被封禁在血海老祖心臟位置內血八卦上的凰萬殺立時得到解脫，連帶著那在她身上蠕動的如同蟲子般的東西，都被羅烈的劍氣給抹殺掉。

“留下它！”

凰萬殺再次懇求道。

她居然要守住那血八卦，這舉動讓羅烈眉梢挑了挑，想到自己還需要向她詢問，關於白虎天的事情，就收回了劍氣。

這一過程，落在四個女人眼裏，不由得駭然。

她們可是清楚地明白，凰萬殺身上的蟲子乃是非常可怖的血海妖蟲，不但邪惡歹毒，生吃血肉，如扯動一個人身上神經一樣，痛的無法形容，更難以殺死，號稱刀槍不入的，連皇器聖器要摧毀也很難的。

羅烈居然隔空隨意的劍氣就抹殺了。

“你到底是誰。”四女中為首之人大聲喝問。

不等羅烈開口，凰萬殺就慘然一笑道：“他就是人族太上，古今第一天驕，羅烈！”

四女臉色瞬間垮了。

她們難以置信的看向羅烈，為首的那個女人叫道：“你怎會在古妖盟，如何能進入這青冥閣，你不是在天子家族嗎，你不是入魔了麽。”

嗯？

羅烈有些意外的看了四女一眼，隨手拋給凰萬殺一件衣服，遮擋暴露的身體，道：“你在這裏多久了。”

他從天子家族出來時日很久，但是主動現身，讓人知曉他沒被困在天子家族，時日不多，也有十多個月了。

凰萬殺將衣服套在身上，勉強遮擋住春光，她的力量也在覆蘇，全面的修覆體質，卻仍舊虛弱的坐在那血八卦上面，兩眼發直的道：“一年又四個月。”

羅烈嘴角一抽，這凰萬殺遭遇的折磨可真的是生不如死了，如此長久，換做旁人，怕是早已活活痛死，她居然還能夠找到辦法傳出求救信號，這女人還真的是厲害。

“你如何來到這裏的，她們四個又是什麽人，若可以，就跟我說說。”羅烈知道凰萬殺的性情，這個女人太好殺，太血腥，她連這種懲罰都能扛過來，可想而知心智多麽可怕，不見得會對自己的問題有所回答。

他更知道，要讀取記憶，凰萬殺若不願意，當場能抹掉自己的記憶。

古今歸元術也沒有百分百的把握一定讀取到白虎天的秘密，就像先前殺凰暮海，一樣沒有讀取到有用的東西，畢竟這秘術再厲害，還是有限。

所以他只能以這般口氣詢問。

凰萬殺沒有回答，只是兩眼發直的看著前方，眼睛都沒有聚焦。

另外四個女人則在哇啦哇啦的說個不停，讓羅烈很反感的揮揮手，讓他們都無法開口說話。

好半天，凰萬殺似是才回過神來，看向羅烈，那眼角的殺人痣愈發顯得嬌艷欲滴，整個人都散發出一股朦朧的血氣，眸中透著挑釁的道：“你這是有求於我。”

羅烈淡然道：“看來這些時日的折磨，沒讓你變傻。”

凰萬殺突然怪笑了兩聲，道：“我發現我頭腦更清明了，我甚至有種想要故意為難你，就是不告訴你的念頭，你說怎麽辦。”

“你會說的。”羅烈平靜的道。

“我為什麽要說！”凰萬殺有些神經質的站起身，周身湧動著令人難以忍受的血氣與殺意，原本迷人的臉蛋兒也扭曲了，猙獰的吼道：“我為什麽要告訴你，我為什麽要幫你，為什麽？憑什麽？”

羅烈道：“就憑我幫你報仇了。”

扭曲的凰萬殺陡然一震，滿是殺意渾濁的眼睛清明了許多，道：“凰暮海死了？”

果然！

羅烈心頭疑惑，得到了證實。

難怪他用凰萬殺的一根頭發進行古今歸元術，看到的一角中有凰暮海。

“死了。”羅烈道。

嗖！

凰萬殺倏然沖上來，一把抓住羅烈的衣領，兇狠的道：“你為什麽要殺他，你殺了他，我怎麽報仇，我要他生不如死，我要他將我承受的一切痛苦十倍，百倍，千倍的償還，我要挖了他的心，我要當著他的面，將他的兒女子孫統統斬盡殺絕，我要，我要……”

一統猙獰，咆哮，發瘋的厲吼之後，凰萬殺痛苦的閉上眼睛，銀牙咬的咯吱咯吱響個不停，全身都在顫抖，仿佛承受著非常的痛苦。

羅烈見狀，暗自嘆息一聲，凰萬殺這一年多的遭遇，令她精神和身體遭受到了雙重打擊。

他卻無法出手相助。

因為她是殺皇。

否則的話，以天地正氣就可徹底平覆，但這東西對凰萬殺卻是最殘忍的折磨。

雖然他對凰萬殺的殺意也不算太弱，畢竟曾經是敵人，她還曾殺過自己。

但如今羅烈站的高度，已經俯瞰凰萬殺這樣的古皇，他到沒有那麽強烈的覆仇心了。

自然有求於人，是最讓他郁悶的，卻還沒辦法。

白虎天關系著他的境界，更關系著他的未來。

一統咆哮，一陣痛苦的掙紮之後，凰萬殺才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，雙目之中卻浮現了一抹血色，隱隱中要化作血八卦的模樣兒。

凰萬殺放開羅烈的衣領，後退兩步，表情怪異的道：“想不到有朝一日，我會以這樣的姿態面對你，曾經我有無限未來，我從不服人，就算是你羅烈，我也發誓要打敗你，要親手殺你證道，誰知我卻淪落至此。”

見到她又正常了些，羅烈道：“我……”

凰萬殺緩慢轉過身，一步步虛空走向那沒有頭顱的血海老祖雕像胸前的血八卦，仿似沒聽到羅烈說話，自顧自的說道：“我這一生，為最初的雪凰宮付出了太多，為後來的涅槃凰族付出的更多，為古妖盟付出的很多很多，我所做的一切，只是為了讓涅槃凰族覆蘇，能夠重現鳳凰族的榮光，我為他們付出了那麽多，多到，我都可以驕傲的說，在涅槃凰族這個才區區幾十年歷史的種族中，我功勞第一，任何人無法與我媲美。”

“我這樣付出，也許不如你羅烈對人族的付出，但是也絕對不會少太多。”

“你被人族背叛，我當初還曾嘲諷你的無能，我卻也被他們背叛了。”

“凰王凰暮海居然為了與紂王的皇朝合作，將我出賣，要讓他們以最殘忍的辦法煉殺我，讓我成為血八卦幡布的器靈，繼而令之晉升為祖器！”

凰萬殺說到這裏，走到血八卦上面，緩緩轉過身，坐在上面，面對羅烈，她的面容異常平靜，卻偏偏讓羅烈感受到超乎想象的猙獰，惡劣在內心澎湃，她說道：“你說我怎麽可以不報仇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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